二十一
各位修行者,人有六大渠道与外界接触,它们是:眼睛看见物品,耳朵听到声音,鼻子闻到气味,舌头触觉味道,身体接触外境,意根产生意念。意念是指眼睛看到物品所产生的喜欢、忧郁、害怕等等感觉,同样的道理,耳朵所听到的声音,鼻子所闻到的气味,舌头所尝到的味道,身体所接触到的触觉,意根所涌出的意念,这些都可以令人出现欢喜、忧郁或害怕等多种感觉,这些感觉加在一起就是18 种意念。
各位修行者,世人脱离生死苦海必须具有四大基础,它们分别是:如实地了解真理,具有世出世间的智慧,放下一切,停止妄念。什么样的智慧能够约束身心、不使人放纵呢?当修行者明白,这色身是由身体中的发、毛、爪、齿、粗细皮肤、筋、肉、骨、髓、脾、肾、心、胆、肝、肺、小肠、大肠、胃、脬(膀胱),屎、尿、垢、汗、泪、涕、涎、唾、脓、血、黄白痰、肪、脑、膜,以及体内的温度、进出体内流动的风、体内体外的大小空间等很多不洁之物组合而成的臭皮囊。而且这污垢的身体,时时刻刻都处在新陈代谢、无常变化、生老病死的整个过程之中,这身体并非我所有,我也不属于这身体。当我用智慧去观察身体之后,就会明白其真相,因而我的心再也不会染着于它了。
当修行者建立正知正见,心不被染着,从中解脱出来以后,接下来就要解决“识”的问题了,识有哪些呢?乐的认识,苦的认识,忧的认识,舍的认识,无论是爱欲还是痛苦、欢喜、忧愁,或是以平常心去接触,都会形成与之相应的感觉,当这感觉升起时,他就知道他正在感觉这种感觉。如果修行者想要灭除这种感觉,就会灭除种种感觉;想要灭除种种接触,就要停止所有念头;当所有念头断除之后,一切都归于寂静且再也不会升起。
各位修行者,就好比火种,那是因为人钻木头使之发热,才会生起火苗来,如果没有木头,无论怎样去钻,也不可能有火苗出现。同样的道理,各位修行者,因为有接触,才会有感觉,如果没有接触,感觉也就无从升起。所以,你们应当知道,接触是感觉的缘起,如果修行者不被这种种感觉所染着,就会安住在不与外境接触,从而处于极其清净的状态之中。在这种状态下的修行者,就会将心安住,并依存在无色界的境界中。就好比是熟练的金匠,化金为水,再凝固锤炼,再经多次烧锤,使之去除杂质,那金子就会非常柔软,并发出光芒。当金子打造好之后,就会根据需要打制出各种各样的饰物。
各位善男子善女人,就好比油灯,在燃烧的过程中,如果没有人对油灯添油,也不去拨动灯芯,那么油灯不久就会熄灭。同样的道理,当修行者明白自己这一生是最后一生、再无来世时,他在身坏命终之后,由于再生的因缘已尽,再也不会在这世间投胎转世,继而也不会进入涅槃的境界之中。真正正确而究竟圆满的智慧,就是灭掉一切情欲,断除所有烦恼,让心常住在真理之中而不妄动。这里所说的真理,指的是世间万法的真相。有些修行者在修行布施时会遇到往日的仇敌冤家,如果他当时能够放下所有的恩恩怨怨,远离嗔恚并从嗔恨中解脱出来,灭除对他人所有的怨恨,这就是真正的布施。
如果修行者能够舍离一切爱欲,灭除所有烦恼,停止一切妄念地去修持,那才是真正的布施。倘若他的心被贪欲、嗔恚和愚痴所污染,那就不可能从三界六道中解脱;如果贪欲、嗔恚、愚痴三毒彻底断尽,对世间再也没有任何烦恼,停止所有妄想,就能证入涅槃境界中。
各位善男子善女人,所谓的我,只不过是妄想而已。认为有我,或者是非有非无,同样也是妄想。认为我有肉身,无有肉身,或者是既非有,既非无,同样是妄想。或者是认为我有妄想,或者我无妄想;或者既无妄想,既非无妄想,同样是妄想。而有很多妄想是贡高我慢、骄傲和放纵的原因导致的,当修行者不再有妄想、贡高我慢、骄傲和放纵这些恶不善之法的时候,就是断除烦恼的成就所在。当这些妄想停止后,没有了忧愁,也就没有了烦恼。没有了烦恼,也就不再有恐惧。当断除所有一切进入清净无染之境,圆满的修行都已经圆满,即将证入涅槃境界,再也不会转世投胎了。
二十二
各位弟子,你们要谨慎思考,不要把忆念用在已经成为过去的所有,你们对未来的一切都不要寄予希望。已经成为过去的事都已经消失了,而未来还没有到来,对于当下所面临的一切,就必须要用智慧观察当下所有的一切都处在变化中,就算是念想如新,心也是无一刻安宁。就如一个人做梦,梦到他捡到了价值连城的宝物,当梦醒来后,他还想着梦中的宝物,并一定要得到它。你们觉得这个人是愚痴还是有智慧呢?很多人还被忧悲恼苦无尽地折磨着,你们应该追寻那些已经断除生死轮回的圣人们,你们应该让苦海枯竭,让灾患烦恼终止。你们要精勤修学,不再懈怠,从而登陆涅槃的境界。
什么是忆念过去呢?如果一位修行者对已经成为过去的肉身、感受、思想、行为和意识念念不忘,心生贪念、染着并放在心中的,这就是忆念过去。
什么是不忆念过去呢?如果一位修行者对已经成为过去的肉身、感受、思想、行为和意识不再有欲念,也不被染着,更不会放在心中的,这就是不忆念过去。
什么是寄希望于未来呢?如果一位修行者对未来所面对的肉身、感受、思想、行为和意识,寄予很大的希望并沉迷其中的,这就是寄希望于未来的体现。
什么是不寄希望于未来呢?如果一位修行者对未来所面对的肉身、感受、思想、行为和意识,不报以任何希望的,这就是不寄希望于未来的体现。
什么是修行者承受当下所有呢?如果一位修行者对肉身、感受、思想、行为和意识产生贪爱,而被染着放在心中的,这就是承受当下的体现。
什么是不承受当下体现呢?如果一位修行者对肉身、感受、思想、行为和意识不产生贪爱,不会被染着的,这就是不承受当下的体现。
二十三
各位弟子,你们不要追求五欲之乐,否则就会堕入万丈深渊,犹如一匹脱缰的烈马,一路狂奔,停不下来。也不要有凡夫的行为,更不要去追求无谓的苦修,身体身心遭受痛苦。苦修不是圣人的修行,也毫无意义,应该抛弃享乐与苦修这两种极端的做法,而去秉行中道,才能够成就法眼和般若智慧,也才能够得到大自在和悟道。这样才能够成就般若智慧,走向正知正见,建立涅槃境界。
在这世间之中,既有称赞,也有讥讽,你们应该追求安乐。而这安乐只是内在的安乐,不是享受五欲带来的快乐。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应该以追求内心的安乐为准。
大家不可以在背后说他人的坏话,以免造就口业。一个人如果造业,就会折福折寿,功德也会减少。造大业者,业障瞬间暴增,最终不仅是痛苦自受,还会影响家人。大家说话语气要缓慢柔和,在所有交往中,不要介入他人的是非。
你们应该知道,所有的爱欲都是属于无常变易,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都会消失得干干净净,最后只会带来痛苦和烦恼,以及后悔与自责。
各位弟子,无论是出家修行还是在家修行,只要他们修行的是邪见、邪思维、邪语、邪业、邪命、邪精进、邪念、邪定这八大邪道,无论是否发愿,都不可能证得圣果。以错误的修行方式想要证得圣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好比有人想要挤牛奶却抓住牛角使劲挤,无论多么努力,都是不可能挤出牛奶的。又好比有人想要榨油,结果却用河沙取代油料,可想而知是不可能得到油的。又好比有人想要得到火,却用潮湿的木头捉火母,用潮湿的石头去转动,无论他费多大的劲,都是不可能钻出火来的。
无论是出家修行还是在家修行,只要他们的修行的是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这八正道,无论他发愿与否,只要是精进修行清净无染的梵行,最终都会证得圣果,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修行方法符合正道正法,所以必然证得圣果。就好比有人平日里精心养牛,用的料和水草丰富丰厚,如果他想要得到牛奶,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又好比有人想要榨油,选用了上等的油料,按照相应的方法去操作,就一定能够得到他想要的油。又好比有人想要得到火,就选用干燥的木头和干燥的石头,只要他稍微用劲,他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火。
二十四
世间有四大真实的感受。第一种是现世虽然快乐但来世一定会遭受痛苦和苦难(先甜后苦);第二种是现世虽然痛苦但来世一定快乐(先苦后甜);第三种是现世和来世都非常痛苦(先后都苦);第四种是现世和来世都很快乐(先后都甜)。
第一种情况是什么呢?无论是出家的修行人,还是在家的修行人,或者是没有修行的众生,见到女子就克制不住心中的贪欲,谁也无法预知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灾难和恐怖。
我为什么要断除爱欲呢?为什么不让修行人和众生跟这些美女沉浸在五欲之乐中、享乐人间的快乐呢?因为在爱欲的驱使下,他们就会与这些女人打成一片,沉迷于其中,结果就是——在强大的业力牵引下,于身坏命终时堕入三恶道,在地狱中饱受种种煎熬;在今世的将来受到各种痛苦和病痛的折磨。到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沉迷于五欲六尘所带来的灾难和恐怖是多么的可怕。
修行人和众生虽有醒悟和后悔,但为时已晚,就好比村口有一棵树藤种子掉在娑罗树下,树神为此大惊失色,但他的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却这样劝他:你不要惊慌,那种子会被鹿或鸟吃掉;或者被大风刮跑;或者被村民的火烧掉;或许那种子本就是一颗腐烂的种子,不能发芽。结果,那颗种子并没有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消失,反而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慢慢地发芽成长,最终爬上了这棵大娑罗树的左右。最初,这柔软轻盈的树藤轻轻地缠绕在树干上,让树神感到十分地惬意;等到树藤长大成形,紧紧地捆绑在大树树干上影响了大树的生长,让树神深受其苦的时候,树神才感到大事不妙。同理,那些沉迷于女色不知出离的修行人也是如此,待到因缘成熟、深陷苦境时,才知道大事不妙,却为时晚矣。
第二种情况是,一些修行人,他们身上的贪欲、嗔恚和愚痴的问题特别地严重,使他们的身心饱受痛苦和煎熬。但他们却以苦为乐,在这一生中精勤修习清净无染的佛法,当他功德圆满、身坏命终时,就会往生到天上去。这就是先苦后甜的意义所在。
第三种情况是,有些修行人平日里走街串巷云游人间,或者用手遮住羞处;或者用树叶当作衣服;或者用竹子做成衣服;或者不用任何器皿喝水;或者不吃刀杖加工过的食物;或者不吃靠谎言欺骗得来的食物;或者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来往;或者独自吃饭不与任何人一起吃饭,哪怕只是两个人一起吃饭他都不愿意;或者不接受有家室的人供养的食物;或者不接受养狗之家供养的食物;或者不吃有苍蝇飞来飞去的人家所供养的食物;或者不吃肉不吃荤;或者不吃其它动物(如老鼠、鸟类等)做成的食物;或者不喝酒;或者不喝水质不好的水;或者连水都不喝;或者只喝一口水;或者只喝两口水;或者每日只吃一口饭,最多不会超过七口八口饭;或者每日只吃一餐;或者每日只吃两餐;或者三四五日才吃一餐,有的人甚至是一个月才吃一餐;或者只吃植物蔬菜;或者只吃树皮;或者只吃五谷杂粮。
有的人住在荒郊野外,渴了喝泉水,饿了吃野果;有的人身穿动物的皮毛;有的人蓬头散发;有的人头发盘髻;有的人把头发剃得干干净净;有的人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有的人把头发一根根全部拔出;有的人把胡须拔光;有的人只是站立而不坐下,不饿,也不躺下;有的人只是待在地上;有的人只是侧卧;有的人只睡在草堆之中;有的人整天泡在水里;有的人日夜拜火;有的人皈依日月、天神。以上种种苦行所带来的是无量诸苦和无尽烦恼,有的人将来身体会出现各种病痛,当身坏命终时,必然会堕于三大恶道乃至地狱之中,承受无尽的痛苦和煎熬。这就是精神苦修带来的义理所在。
第四种情况是,有的修行人身上的贪嗔痴三毒本来就不深厚,内心也不会随着外境而妄动,即使心有轻微妄动,也能够克制心中贪嗔痴三毒的发作。他们以求涅槃自乐为喜,精勤修习清净无染的佛法。当这类人对正法再也没有疑惑、贪嗔痴三毒全部都断尽并且身坏命终之时,会往生在色界天、无色界天。在那里,当生命终结之后就会涅槃,再也不经历生死之苦,也不会在人世间转世投胎了。这样的人就是今生欢喜、来世也很欢喜的义理所在。你们一定要皆大欢喜去奉行。
二十五
佛陀给众弟子如是开示:“人世间的一切有情众生都沉迷于爱欲之中,都在追求和享受五欲六尘的快乐,却不愿意面对不如意的事情发生。但是,乐极生悲是永恒不变的自然规律,追求五欲之乐本就是愚痴之人。佛法甚深,故佛法难闻、难懂、难觉悟并难以到达涅槃境界。尽管如此,只要是按照我所开示的方法去修持,就能够彻底摆脱生死的轮回,就能够与烦恼和痛苦彻底绝缘。这样的修持方法,才不是愚痴之法。
“在这人世间,有四种真实的感受。第一种是现世虽然快乐但来世一定会遭受痛苦和苦难(先甜后苦);第二种是现世虽然痛苦但来世一定快乐(先苦后甜);第三种是现世和来世都非常痛苦(先后都苦);第四种是现世和来世都很快乐(先后都甜)。
“第一种是什么情况呢?什么是现世快乐而来世苦呢? 有些人不仅自己喜欢广造十恶业,还劝导他人也如此行事,甚至在广造十恶业的过程中不以为然,反而乐在其中。这样,即使他们身心得到了短暂的欢乐,但这些不善的行为会导致他们无法获得世出世间的智慧,也不可能获得觉悟,更不可能走向涅槃境界。随着业力的牵引,这类人将长劫轮回在三大恶道之中而不能自拔。这就是现世乐而来世苦的因缘所在。
“什么是现世苦而来世乐呢? 有些人因为对苦有着深刻的理解,他们自然就会远离十大恶业,反而心系苦难众生。他们已经断除了邪知邪见,哪怕一时心生忧苦,也会因为远离了十大恶业而使得善念善法得以滋长,从而走向善的境界,获得世出世间的大智慧,证得正等正觉,最终走向涅槃境界。由于善业的起动,使得这类人轮回在人天之间而不会堕入恶道。这就是现世苦而来世乐的义理所在。
“什么是现世苦来世也苦呢? 有些人本来就已经陷入在忧愁苦海之中,还要每天广造十恶业,邪知邪见根深蒂固,这种人就会苦上加苦、倍感忧苦。如此一来,他们不仅身心饱受煎熬,还因为这些恶业的影响而辗转轮回在三大恶道之中,无法成就般若智慧和正等正觉,更不可能证入到涅槃境界。这就是现世苦来世也苦的义理所在。
“什么是现世快乐来世也快乐呢?有些人在今世的生活中远离了十恶业而践行十善业,断除了邪知邪见,建立起正知正见,因此,他们的内心世界法喜充满,身心都处于快乐之中。由于善业起动的缘故,使得这种人成就般若智慧、证得正等正觉、趋向涅槃境界。这样的人就属于现世快乐来世也很快乐。
“对于那些现世有短暂的快乐而来世痛苦的愚痴之人,由于他们不能如实了知因果真相,在欲念的驱使下、在无明的覆蔽下,不断地追求贪欲,在获得短暂快乐之后,就要面对随之而来的烦恼和忧苦。就好比有些外相好看还能散发出香味的毒药,有人为了治病在其外相的诱惑下服用,初入口时很是甘甜,吞下去的过程也很舒服,然后在服药不久就毒发身亡。这就好比那些追求现世快乐却忽略了今生和来世痛苦的愚痴之人,这就是愚痴之法。
“有些愚痴之人不知道,今生的修行虽然很苦,却能换来今生和来世的安乐。愚痴之人因为不修十善业,导致烦恼和痛苦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反复发生,而自己喜闻乐见的五欲之乐却不再升起,这也是愚痴之法。
“有些愚痴之人不知道,今生的痛苦会延续到今生的将来和来世的。这些人平时广行十恶业,痛苦和烦恼不断,令人愉悦的五欲之乐却变得无影无踪。就好比有人为了治病而吞服大小便,那大小便不仅是形色难看而且还骚臭难闻,更谈不上可口,反而还伤及咽喉,就算是吞到肚子里也起不到治疗的作用。这类人就属于愚痴之人,这也是愚痴之法。
“有些愚痴之人不知道,今生修行的快乐是可以延续到今生的将来和来世的。因为这些人不懂得这个道理,于是就不愿意广修善法,断除了善法,导致烦恼和痛苦不断升起,而幸福快乐的事情却不再出现。这就是愚痴之法。由于这类人缺乏智慧,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与之相应的后果,因此,他们就会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却努力去做。于是,烦恼和痛苦就如影随形,而他们自己本应得到的幸福快乐却变得无踪无影。这也是愚痴之法。
“而一些有智慧的人知道,放纵身心的爱欲固然能使今生得到短暂的欢乐,但在今生的将来和来世就一定会遭受痛苦的报应,于是他们就会克制欲念、广行十善业、杜绝十恶业。如此修行就使得幸福快乐如影随形,而烦恼和痛苦也就不再升起。这就是智慧之法。就好比有人为了治病,把大小便和种种良药合在一起吞服下去,虽有恶臭难以下咽,但只要吞下去就能够药到病除。
“智者知道,有些行为不仅能让今生深陷苦海,同样也能让今生的将来和来世深陷苦海。于是他们就彻底断除了种种恶不善法。当种种恶不善法得以彻底断除之后,烦恼和痛苦就不再升起,幸福快乐就会随之安住。这就是智慧之法。
“智者知道今生快乐修行能给来世带来快乐的真相,于是他们广修善法,使得幸福和快乐得以常驻在心,烦恼痛苦不再升起。就好比有人为了治病,将酥、蜜和种种良药和合而成药丸,那药丸不仅外表好看,还散发出香气,甜蜜的味道使人心生喜悦,还不伤及咽喉,吞下之后还能药到病除。一个有智慧的修行者就是这样,他因为断除了恶法、广修善法、快乐修行,使得他在未来世和这一辈子中依然安享快乐。这就是智慧之法。由于智者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也知道相应的后果,于是他们对应该具足的善法精勤修习,对应当舍弃的恶法彻底远离断除。如此修为就会使身心安住在幸福快乐之中,烦恼和痛苦就不会再出现。这就是智者,这就是智慧之法,你们一定要欢喜而信受奉行。”
二十六
佛陀开示:无始以来,一切有情众生被无名所蒙蔽,被喜爱和贪欲所驱使,被爱念和物欲所俘虏,从而在漫长的岁月中、在生死苦海的轮回中挣扎,却不知道这些苦日子何时能到尽头。就好比一条被拴在柱子上的狗,由于绳子的牵绊,它只能坐着卧着,却无法离开那根柱子。
愚痴的众生也是如此,由于不能断除对五蕴的享受和贪爱,不能远离念想与渴求,因而生生世世都去追求色、受、想、行、识这五蕴,进而沦落三界六道中并辗转沉沦。就好比有一位壮汉,手持利斧到山中伐林,见到高大挺拔的芭蕉树心生欢喜,以为是可用之材,马上把芭蕉树砍倒在地,立即层层剥皮,结果剥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各位修行者,你们静下心来想一想,自己的一切行为是不是也是如此?无论是好的、坏的、有没有留意过的行为,一切行为都只是曾经短暂地放在我们心里而已,因为一切行为时刻都处在无常变易之中,最终都将化为乌有。就好比癫痫、痔疮这两种疾病,如毒刺一般让我们经受了没有穷尽的痛苦和烦恼,而我们对此却毫无办法。
世间的一切饮食都需要观察和对待,如果能做到,就会对一切饮食断除爱恋。当饮食的贪念断除干净后,也就对那些好看的、好听的、好香的、美味的、好感觉的五欲之乐再也不会有兴趣。当断除了五欲之乐的贪念以后,将再没有任何因素能阻碍那些多闻聪慧的佛弟子出离三界。
你们又当如何观察身体的六根与外界产生种种感觉(饮食)呢?就好比一头被活生生剥了皮的牛,无论它在哪里,都会被各种虫子撕咬血肉,砂石尘土、一草一木,只要沾上土,牛就会痛彻心扉。如果躲在空中,就会被飞鸟啄食;躲在地上,就会被虫蚁啃食;躲在水中,就会被水中的虫子啄肉。各位修行者对于六根与六尘和合生起的感觉都应该以这种心态去面对,这样一来,种种贪念就会断除,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这三种感受就会随之断除干净。那么,你们在世间的一切修行已经圆满。
那些愚痴的众生,由于不能了解五蕴的绝对真理,就沉迷在感官的享受中——没有的,想要拥有;已经得到的,还不满足,还想要更好的;失去的,还期望再次得到。这就是对那些时刻都处在无常变易的物欲和万物,所带来的危害性和后患认知不足。随着自心升起的种种贪欲和业力,而沉沦在生生死死这无限苦海之中,在不明白诸法实相的情况下,避免不了生老病死、忧悲恼苦这世间八苦的折磨